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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上周在澳大利亚国会的演讲毫无疑问地传达了强硬的立场。
他表示,菲律宾正处于地区和平斗争的“前线”,正在与“破坏地区和平、侵蚀地区稳定、威胁地区成功的行为”作斗争。
他将这一局势比作1942年,称菲律宾将在捍卫国家主权、主权权利和管辖权方面“坚定不移”,并且将“不允许任何外部势力占领我们主权领土的每一寸土地”。
虽然他没有直接提及,但其言论的目标无疑是中国。
在马科斯于近两年前上任并接替前任亲中的杜特尔总统后,中国在南海的行为变得愈发咄咄逼人。
根据马尼拉的说法,中国的海警不断骚扰在斯卡伯勒浅滩附近捕捞鱼类的菲律宾渔船——最近一次发生在2月22日——并对在第二托马斯浅滩补给军事前哨的菲律宾船只使用水炮。
面对这些越来越具侵略性的举动,马科斯毫不掩饰希望在对抗中国方面加强盟友关系的意图,原因不言而喻;这是一个大卫与歌利亚式的对抗。
马尼拉的海军人手不足、资金短缺且装备不足,而中国的海军则是全球最大的海军——即使不算各国指责中国使用的小蓝人民兵。
在2月22日的卫星照片中,可以看到中国海警在斯卡伯勒浅滩入口处设置的浮动障碍。
中国声称该区域是其主权领土,尽管2016年国际法庭在海牙的裁决与之相悖。
马科斯很幸运,因为中国的广泛野心使他有很多潜在的同情者。
美国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自马科斯上任以来,美国稳步加强了与菲律宾的关系,弥补了在杜特尔任内受到的损害,达成了一系列扩展美国在菲律宾军事基地使用权的协议。
马科斯在澳大利亚国会的激昂演讲表明,他还将堪培拉视为南海争端的潜在盟友,预计他将在周一在墨尔本召开的澳大利亚与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特别峰会上推动这一议题。
会议还将有几个与中国存在领土争议的国家参加,包括越南、文莱和马来西亚。
但大多数专家表示,堪培拉可能会对介入这一中国的第三轨道问题保持谨慎,因为中国是澳大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且澳中关系仍在改善中。
新加坡S.拉惹勒姆国际研究所的研究员Collin Koh表示,澳大利亚不太可能在峰会上对南海或其他热点问题发表强硬言辞。
他说,虽然澳大利亚希望借助此次活动树立自己作为可信赖的地区政治、安全和经济合作伙伴的形象,但它也希望避免被迫卷入中美之间的二元竞争。
在周一的东盟会议上,澳大利亚外交部长佩妮·沃恩(Penny Wong)宣布堪培拉将在未来四年内向东盟伙伴投资4170万美元(6400万澳元)。
这笔资金将用于“扩大澳大利亚与地区伙伴的海事合作,并为区域的安全与繁荣作出贡献,”沃恩办公室的声明中指出。
与此同时,马科斯对澳大利亚的访问取得了一些显著成果。
两国签署了三项谅解备忘录,包括一项提升海事安全合作的协议,强调“尊重国际法”,以及其他关于网络、关键技术和竞争法的协议。
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表示:“我们的合作是对国家利益的主张,也是对地区责任的承认。”
这些协议建立在已经蓬勃发展的关系上,马尼拉和堪培拉在阿尔巴尼斯去年9月访菲时将双边关系提升为战略伙伴关系——这是20年来澳大利亚总理首次访问菲律宾。
然而,专家表示,正在发展中的伙伴关系更多是由经济和促进旅游与技术交流的协议推动,而不是军事联系。
虽然在11月,两国进行了首次海空联合巡逻,并在南海进行,但分析家指出,澳大利亚对菲律宾的直接安全承诺依然缺乏,如果在争议水域发生危机,澳大利亚并没有直接的安全支持。
另一方面,美国与菲律宾之间有一项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共同防御条约。
为什么澳大利亚保持谨慎?
尽管澳大利亚是东盟最有价值的伙伴之一,但由于其与中国的关系仍在恢复,澳大利亚不愿被视为“过于积极”地支持地区军事力量,低调成为其主要考虑。
洛维研究所东南亚项目主任苏珊娜·帕顿(Susannah Patton)表示:“澳大利亚虽然不是小角色,但也不是决定性的影响力。”
她补充说,堪培拉在任何争议地区的军事承诺的措辞都是相当谨慎的,以免被卷入任何海事安全冲突。
其他专家表示,尽管澳大利亚在谴责中国侵略行为方面没有像美国那样直言不讳,但堪培拉仍通过积极巩固其区域安全联盟来对抗北京在该地区越来越大的军事存在。
澳大利亚的首要军事优先事项仍然是“四方安全对话”机制(Quad),该机制还包括美国、日本和印度——这一组织的口号是“自由和开放的印太”,而北京则将之视为一个“排斥性集团”,破坏了中国的利益。
根据另一项协议,澳美英三国同意在2040年代早期帮助澳大利亚建造和维持核动力潜艇,这一联盟也激怒了北京。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表示,这项三边协议将“只会加剧军备竞赛,破坏国际核不扩散体制,伤害地区和平与稳定”。
鉴于澳大利亚已经参与了两项引发北京不满的安全协定,一些专家认为,澳大利亚可能会选择谨慎行事,不会在南海问题上过于偏袒菲律宾,从而进一步激怒这一贸易伙伴中国。
墨尔本拉筹伯大学院长兼教授尼克·比斯利(Nick Bisley)表示,澳大利亚的外交政策看起来“过于焦虑于中国”,因此在任何军事承诺的措施上都尤其谨慎。
比斯利说:“我们不喜欢中国的做法,但我们不想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