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latimes.com/world-nation/story/2025-01-23/climate-change-threatens-international-cooperation-on
在2024年12月20日，来自州控制中心发布的一张照片中，消防人员出现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的格兰屏国家公园附近的丛林火灾中。
本月，洛杉矶县的火焰吞噬了大片土地，而美国消防当局则急忙协调来自海外的援助，然而一个长期的消防合作伙伴却未被列入请求名单：澳大利亚。
墨西哥和加拿大都派遣了人员和设备前往前线，而澳大利亚政府作为与美国的长期协议的一部分，公开提供了帮助。
但美国官员从未提出请求。
他们知道澳大利亚正迎来自己的火灾季节，并且已经在维多利亚州应对了一场导致超过187,800英亩土地被烧毁并耗时21天才能扑灭的火灾。
“国际援助的请求通常首先会发送给正在经历最少火灾活动的国家，因为他们更有可能能够派遣消防员和设备。”美国内政部野火办公室发言人艾琳·麦克杜夫（Erin McDuff）表示。
“特别是澳大利亚，近期经历了多次严重的野火，消耗了他们可用的消防资源。”
然而，在加州历史上最具毁灭性的两场火灾中，澳大利亚的缺席凸显了气候变化时代国际协议日益脆弱的现状。
在过去20年中，美国与澳大利亚之间的协议基于一个简单的原则：两个国家位于相反的半球，历史上火灾季节不同步，使得火灾活动较少的一方能够向另一方派遣消防人员或设备。
但是，气候变化正在延长全球范围内的火灾季节，分散现有资源。
许多人现在担心，这一合作体系开始出现裂缝。
新南威尔士大学堪培拉校区的野火管理专家里克·麦克雷（Rick McRae）表示：“资源共享协议在各国受到持续性极端野火影响时变得至关重要。”
“不过，仅在加利福尼亚，就一直在经历连绵不断的灾难。”他继续说。“过去的火灾季节概念必须被遗弃。”
那么，来自澳大利亚的更多帮助会有所不同吗？
一些专家表示，火灾的强度和速度使得单纯增加人员和设备实际上没有意义。即使有超过10,000名消防员在与火焰作斗争，洛杉矶的地面队伍也表示他们感到不堪重负，喷洒灭火剂的飞机常常因为强风被困扰。
“如果我们有100架空中消防机，能否起到任何作用？我不知道。也许不会。”阿尔伯克基的10 Tanker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乔尔·克尔利（Joel Kerley）说，他的公司与美国森林服务局合作，参与洛杉矶地区的灭火。
“但我现在的想法是，必须尝试。我们正遭受到这些火灾的重创，必须有所改变。”
克尔利知道国际援助能带来的差异。
他曾在内政部印第安事务局担任航空经理，五年前他是美国派往澳大利亚应对一场被称为黑色夏季的灾难性丛林火灾的200名联邦消防员之一。
那时正是美国西部的传统低火灾季节，队伍正好是在两年前回馈的情况下回到澳大利亚，那时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曾派遣138人来帮助控制加州北部的火灾。
黑色夏季的火灾燃烧了6000万英亩，摧毁了超过2700所房屋，造成至少34人遇难。克尔利在2020年12月到达时，发现他的澳大利亚同行，绝大多数是志愿者，正疲惫不堪。
“他们一个个都没有休息日。”他表示。“他们精疲力竭，而我们提供了帮助，让他们能够休息。”
这是美澳合作协议按预期运作的教科书式范例。但是，洛杉矶的火灾颠覆了这一季节性交换的模式，对其他国家也造成了不利影响。
克尔利的DC-10飞机通常在冬季进行维护，在此期间仅有一两架能够响应南美的请求。这个星期，他与阿根廷和厄瓜多尔的官员进行联系，他们正在应对严重的野火，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必须拒绝。
“国际资源的竞争——这真的是一个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他说。“根本没有足够的东西可供使用。”
在澳大利亚，这一认识已经落实。
2020年10月，在黑色夏季后的皇家委员会建议，国家应当增强自己的灭火飞机队伍。
“2019-2020年丛林火灾的严重性凸显了在短时间内从海外获得额外飞机的困难。”报告说，并指出那场火灾中几乎所有大型空气加油机都是从海外租用的。
“北半球灭火飞机的使用正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丛林火灾季节在两半球都在延长，使得很难从海外征召额外资源。”不少人现在表示，美国是时候停止依赖外国援助，并不再将消防视为季节性工作。
“美国的野外灭火队伍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季节性工人而构建的。”刚刚退休的国家公园管理局太平洋西部地区消防与航空首席罗宾·威尔斯（Robin Wills）表示。“许多关键的灭火资源，比如联邦人工持有的地面队和航空资产，在冬季时并没有工作人员。”
他表示，随着气候变暖，火灾季节变得越来越长，显然这一制度已变得过时。
“现如今，消防队工作人员在九月份之前通常会加班1000小时。”他说。“我的队伍已经在外工作了90到100天。这些消防员需要休息和恢复，可能在一月份时无法应对大型火灾。”
一队美国消防员的简报会在2020年1月18日召开，之后他们将与澳大利亚同行一起应对火灾。
这些问题加剧了联邦机构（例如森林服务局和内政部）的人员流失，而这两者共招聘了美国大多数消防员。
《普罗公共事业》去年报道称，美国森林服务局在三年内失去了45%的永久员工，原因是薪资低和工作条件艰难。尽管联邦机构努力过渡到更永久的、全年制的工作队伍，但一些人仍然选择了去私人消防行业寻找更高的薪水。
加州的情况尤其严峻：加州的消防指挥官表示，州内许多森林服务局的站点因为没有可用的人员进行管理而闲置。
即使在洛杉矶的消防工作有所进展，10 Tanker公司的克尔利表示，那里的人道主义响应并不是可持续的。
“这让飞行员处于不安全的境地。”他说。
在三个月未飞行后，他的飞行员突然被派往他称之为“空中消防超级碗”的任务，面对40英里每小时的侧风，而这正是他们通常会进入年度复训的时间。他表示，一些飞行员告知他这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飞行之一。
“消防需要成为一项年-round工作，作为一个职业组织，就像美国军队一样。”克尔利说。“我们希望能实现365天的覆盖。那么这样的模型是什么样的？这将花费多少？我们如何才能做到？这是我们必须首先问的问题。”
洛杉矶的火灾是否会成为美国的黑色夏季——克尔利所说的美国迫切需要的觉醒？
克尔利对此满怀希望。
“如果这不是野外消防的珍珠港时刻，我不知还有什么。”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