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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肖千在《金融評論》上發表了一篇充滿毫無根據的言論。
他的文章無懈可擊地呈現了中國政府對台灣問題的旁敲側擊,宣稱“七大真相”表明,台灣始終屬於中國。
然而,這篇文章的內容再次重複了中國在台灣問題上虛假的論調。
包括台灣的原住民族的祖先是三萬年前來自中國的人,14世紀中國帝國的政府對台灣的統治,鄭成功“收復”台灣的說法,清朝的“擁有”,開羅宣言,台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法律回歸,還有聯合國第2758號決議。
這些謊言已經被無數次地駁斥。
### 中國的宣傳策略
台南的一座鄭成功(Koxinga)銅像矗立在寺廟中。
這位中國所謂的“收復”台灣的英雄在歷史修正主義中成為了被重複的禽獸。
有效的宣傳往往依賴於重複。
只要謊言在想要說服的人面前反覆出現,規模的大小並不重要。
大多數人都能唱出兒時的廣告旋律,正是因為重複的力量。
“觀念市場”這一概念過於理想化,認為人們是理性的,卻無法抗衡重複和荒唐的謊言的力量。
正如任何試圖應對謊言的人所知道的,駁斥謊言所需的努力遠超過發出謊言的簡單言辭。
知道這一點,中國的外交代表正在展開針對台灣狀態的全面策略,這場戰役正逐漸毒化學術和新聞話語,就像鹽水浸入淡水水層。
因此,國際媒體必須停止給予中國官方發言人平台。
中國已經擁有多種國家媒體機構來推進其宣傳,國際媒體沒有必要自願提供未經挑戰的空間。
而且,中國並不會互惠。
在與中國的觀念市場中,當一半的空間受到嚴格控制並拒絕外部聲音時,如何可能形成真正的市場?
### 官方與私人之間的權力不對稱
官媒的言論往往伴隨著一堆阿諛者、網絡水軍和跟隨者,他們會毫不留情地襲擊任何質疑官方立場的人,就如一群蜜蜂捍衛自己的蜂巢。
想要維持自己的聲音,需要付出驚人的努力。
因此,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美國國務院的新官員不斷在台灣的地位和歷史問題上發聲。
這應該成為常態。
美國官員必須停止躲在過去五十年來的稀奇古怪的字眼後面,這種模糊的文言使得中國得以濫用事實。
他們只是在把話語空間拱手讓給了北京。
美國必須建立自己的反敘事。
如果沒有華盛頓官方的支持,個人對中國謊言的回應僅僅是美德信號發出的累贅。
一個美國反敘事的存在,不僅僅是為了駁斥,並且不應該僅在中國官員發言時進行。
當中國在發言的時候,美方必須迅速重新佔領這個話語空間。
這是因為每當台灣在討論中被提起時(不僅僅在中國官員發言時),美國官員應當推動美國的敘事。
### 形塑反敘事
那麼,應如何形塑這個敘事呢?
首先,由於中國對台灣的聲索是基於其關於台灣及中國歷史的虛假敘事,美國官員必須始終清楚表明當前的美國政策,即台灣不屬於中國,而不是像過去一樣隱藏這一政策。
然而,由於中國的國家聲索常常由歷史所支持,美國官員需要進一步構建他們的反敘事。
他們應該聲明,台灣在歷史上從未成為任何中國皇帝的領土,並將中國的聲索描繪為最新發明的虛假歷史。
對於中國的聲索進行駁斥,並不意味著改變美國對台灣的立場,也不意味著主張台灣應該獨立。
這僅僅意味著不斷地指出中國是一個帝國主義國家,企圖進行領土擴張,而不是“收復失地”。
目前,因為不直言此事,美國使得中國看起來合理,甚至是受害者,當實際上,它應該使中國看起來偏激,侵略,哭訴和虛偽。
中國還藉由隔離台灣聲索避開其他擴張行為,將其看起來合情合理,除了偶爾將其與對日本控制的釣魚島的聲索連結。
美國官員應該持續提醒國際社會,中國對台灣的渴望只是更大擴張浪潮的一部分,這包括對不丹、尼泊爾及印度大部分土地的佔領,以及眾所周知的南海、西藏和新疆的侵佔。
中國甚至編造了一個虛假的術語“核心利益”,以幫助使台灣的聲索看起來獨特,賦予其情感上的重要性。
### 自我決定的權利
美國還應作出的一個修辭舉動是,無論何時提到台灣,美國官員都應該指出,聯合國各項聲明及其他國際協議支持台灣民眾的自我決定權。
他們還應當指出,這一立場在20世紀30年代得到了各政治派系中的中國精英一致支持。
這將削弱中國的“歷史”聲索,顯示出這一觀點的近現代性,並突出台灣人民獨立與民主社會生活的權利在中國知識分子中的認可。
美國不必公開支持台灣獨立,但應以自身的歷史精神支持台灣人民選擇未來的權利。
最後,國際媒體不太可能因為編輯層中有許多人受益於中國資金和關係而停止給官方中國發言人提供發言平台。
但是,美國若能為中國的對手提供一套現成的、全世界可用的敘事,將對反駁中國話語大有幫助,並在中國對台灣進一步行動時建立美國主導干預的道德和政治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