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theage.com.au/national/victoria/the-tobacco-war-safe-zone-where-violent-gangs-are-policing-themselves-20250121-p5l62u.html
2018年,联邦非法烟草工作组(ITTF)成立,以应对有组织犯罪集团渗透非法烟草市场的问题。
然而,在短短一个多月内,非法香烟的价格下降了20%,降至仅14澳元,城市和国家充斥着黑市产品。
现如今,一包合法香烟的价格为38澳元。
烟草行业的研究显示,曼彻斯特品牌现在可能是国内最受欢迎的香烟品牌——无论是合法还是非法。
秘密商店调查发现,曼彻斯特香烟在该州的1200多家专门烟草商店、便利店、超市和加油站出售。
显然,当前问题的应对方式并不奏效,但专家表示,解决方案需要重新考虑澳大利亚的税收系统,并对目前的执法方法进行调整。
德金大学的犯罪学家詹姆斯·马丁博士专门研究黑市的经济动态、暗网和网络犯罪,他在六年前首次发出警报,警告即将爆发的非法烟草市场问题。
“当你在澳大利亚有非常强烈的尼古丁需求,并且有容易获得的非法供应时,论点是无论执法如何,都无关紧要,”马丁说。
“你可以无论如何提高惩罚,它不会产生显著的影响。”
马丁将在周四的维多利亚州酒精和药物协会双年会议上展示他的黑市经济学研究成果。
他表示,澳大利亚正在对烟草产品进行类似于“禁毒战争”的运动,而就像与麻醉品的斗争一样,这种方式并没有奏效。
他指出,即使在通货膨胀调整后,毒品价格也在下降,毒品使用率却在上升,这一切表明,前所未有的执法支出、逮捕和创纪录的毒品查获并没有改变澳大利亚的供应现状。
他指出,政策持续假设犯罪分子会响应强力打击,而不是适应以确保供应。
“我喜欢使用的比喻就是一群医生围坐在一起庆祝他们的病人因为某种感染而发烧记录,”马丁说。
“这并不是一项成功的标志,而是表明情况非常糟糕。”
澳大利亚边境部队的官员在墨尔本查获非法香烟进口。
“事实上,我们在这种乌托邦的宇宙中运作,如果黑市不存在,提高烟草价格是合理的,但显然黑市正在以比十年前便宜的价格出售香烟。”
马丁指出,增加执法力度和严厉惩罚而不采取更细致的应对措施,可能会加剧暴力。
削减税收
根据安全分析师、犯罪学家和行业内部人士的说法,削减香烟的高额税收可能有助于结束烟草战争,并打击那些因非法交易而赚取数百万澳元的犯罪集团。
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战略警务与执法负责人,前澳大利亚联邦警察官员约翰·科因博士也支持这一措施。
科因表示,更高的税收使人们曾一度放弃吸烟,但由于环境发生了变化,日益上涨的成本将人们推向黑市,合理化了非法交易。
“此时是否该承认该采取结束税收上涨的方式,寻找推动有组织犯罪退出市场的途径?”科因说。
“这在90年代有效,在2000年代有效,但现在却不再有效。
我们早已被警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我们选择了同样的道路。”
马丁也支持这一举措,并提议增加对其他无害尼古丁产品(例如尼古丁袋和电子烟)的访问,以帮助人们逐步戒烟,类似于瑞典的无烟战略。
数据显示,过去二十年中,吸烟率显著下降,1991年成人吸烟率为24.3%,而2022-23年份仅略高于8%。
这种成功归因于税收增加和有效的公共健康运动,它们增加了戒烟人数,并防止新的吸烟者开始吸烟。
然而,关于增加税收对劝阻吸烟的有效性,目前的研究仍然有限。
“事实上,我们在这种乌托邦的宇宙中运作……黑市正在以比十年前便宜的价格出售香烟。”
犯罪学家詹姆斯·马丁
政府多年来将烟草税作为财政收入的奶牛,烟草产品的消费税是预算的最大收入来源之一,仅次于对工人、公司的税收及柴油税,年收入数十亿澳元。
然而,经过多年的吸烟率下降和人们转向蓬勃发展的黑市以寻找更便宜的香烟,收入已经逐渐减少。
根据去年九月发布的财政部最终预算结果,烟草消费税收入已经降至十年来的最低水平,在国家财政面前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些黑市的消息人士表示,合法烟草价格的下跌可能“冲击”非法市场。
“如果烟草公司能够推出20澳元一包的香烟,那将改变一切。”
2023年,一家烟草店发生纵火事件,警方在现场处理。
但悉尼大学公共卫生副教授贝基·弗里曼表示,降低税收将导致“输输”局面,导致人们不仅消费黑市香烟,也会增加合法烟草消费。
相反,她认为,澳大利亚应对进口商、批发商和零售商实施严格的许可要求。
“我们对烟草产品的销售采取的多么宽松的态度,对于一种会使三分之二的持续使用者失去生命的产品来说,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弗里曼说。
“如果你认为降低所有香烟的价格会对公共健康产生积极影响,这种想法根本站不住脚。”
许可制度
维多利亚州是澳大利亚最后一个实施烟草销售许可制度的州,而且要等一年以上才能真正执行。
政府、行业和执法部门一致认为,许可制度对推动有组织犯罪退出烟草市场至关重要,但由于对该计划的具体运营细节的内部斗争,实施被拖延。
迄今为止,监管烟草零售商的职责一直由地方政府负责,这已证明是惨淡的失败。
根据维多利亚市政协会的数据,在2022-23年,随着烟草战争的开始和非法销售的飙升,地方政府仅发放了六张罚单,并未起诉任何违法者。
而是发出了数百名的口头或书面警告。
维多利亚警方估计,目前州内有1300家专门的烟草商店,实际上在过去两年中随着争夺地盘的升级而增加。
阿兰政府在去年12月通过了“打击法”,该法案原定于2024年3月采取行动以打击非法产业。
这一宣布在政府被前更好监管专员安娜·克罗宁警告迫切需要进行全面烟草监管改革以打击有组织犯罪并打压烟草黑市后的两年才达成。
而官方正式启动烟草战争一周年后,这项打击非法烟草的法案才传出消息。
最初,该法案的生效时间不应早于2026年7月。
但鉴于对烟草战争和法律失序文化的持续担忧,这一日期提前了一年。
据说这一延误是在维多利亚警方重复向政府表达对非法和合法烟草领域日益升级的风险后发生的。
“维多利亚警方犯罪指挥部已主动建议与各方召开会议,以分享我们在观察非法和合法烟草领域的日益升级的风险和当前迫切需要快速监管的见解,”维多利亚警方在2023年9月给政府的信中写道。
在政府推出新立法并得到通过后,需要再经过一年时间。
而政府希望在2026年初做好“落实执行”的准备。
司法与社区安全部目前正在绘制维多利亚的烟草商店数量,并在成立一个新的许可制度后,确定该计划的细节。
烟草商将在许可申请的六个月内,未能获得许可的商家将失去在未来几年内的许可资格。
根据新法律,商家的许可证可以立即停用90天,并且在未来最多五年内禁止重新持有许可证。
对出售非法烟草的处罚将高达35万澳元,企业法人则高达170万澳元。
不愿透露姓名的警方消息人士批评政府表示,目前的模式和实施措施“来得太少,太晚”,并且指出南澳大利亚的迅速行动是一个例子。
在南澳大利亚,随着非法烟草市场开始崛起,政府在2024年5月底宣布了一项打击措施,计划于7月推出,并在10月加速推进。
执法责任从南澳卫生部转移至消费者和商业服务部,该州的酒类、商业事务和客户权益监督机构。
“他们一开始就设立了一个专业单位,迅速进入市场并关闭了商店。
虽然这些商店可能并没有永久关闭,但这发出了一种信号。这并不复杂,但耗时且劳动密集,”一名警方消息人士表示。
“而在维多利亚州,我们需要把所有的信息都传达完。”
赌场、游戏和酒类管理部长恩维尔·埃尔多安表示,将对烟草行业进行严格的监管和监督,包括停止那些不合格的许可证持有者。
“我们已经提出了全国最严厉的法律,以打击非法烟草交易,保护维多利亚人的安全,”他表示。
“在维多利亚,所有事情都在协商,南澳大利亚采取了行动。”
警方消息来源称,“工作正在进行中,以确定许可的细节,包括费用——这一过程将与行业进行咨询,确保零售商在此过程中随时了解最新信息。”
当州政府机构正在制定许可制度的机制时,犯罪集团已经在准备为失去进入非法零售渠道后寻找替代盈利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