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餐饮业性别歧视与骚扰现象调查

图片源于:https://www.theage.com.au/national/kissed-without-consent-phoebe-s-joy-at-grossi-florentino-job-turned-to-tears-20241211-p5kxlx.html

“我感觉我失去了高级职员的尊重,”她说。“这感觉不公平,也不正确。”

在此之后,她表示自己的正常工作职责被削减,感觉自己被“冷落”出公司。

当时20岁的她对此评论视而不见,但在2022年,一位高级葡萄酒学家在工作中未经同意抓住她的脸并亲吻了她的嘴唇,她向管理层报告了此事。

在接下来的18个月里,她说自己经受了频繁的性骚扰,几乎每天都有男性员工对她的外貌和身体进行评论。

“我感觉我成功了,”她说,提到在距离维多利亚州议会仅几百米的高档餐厅获得位置的时刻。“但这很快就变糟了。”

理查德森表示,她的投诉没有进展。

在经历了一个充满“毒性”文化的工作环境——长时间工作、聚会及性别歧视后,她在2015年离开了Grossi Florentino,这使她受到如此大的创伤,以至于她在两年内都避免来到Bourke Street的顶端。

前调酒师梅利莎·理查德森表示,她也向经理报告了一起性骚扰事件,一名男员工在一次工作活动中醉酒后对她说:“到那时,我会让你……”

Rizzoli对Grossi集团餐厅文化的描述与十多名前员工的经历一致,这些员工在采访中描述了性骚扰和性别歧视的情况,投诉渠道有限。

该公司“了解并适当地处理了Rizzoli女士的投诉,”律师们说。

通过律师,Grossi餐饮公司没有直接回应关于Rizzoli待遇的详细问题,但否认她被降职,并以她的辞职信作为支持。

Rizzoli写了一封充满赞美的辞职信,她觉得这是离开时的最佳方式。

她说,该电子邮件未提及她辞职的真正原因,也没有提到她对这个过程的伤害。

Bucirde表示,餐饮行业陷入了一种“创伤循环”,厨师们将不当行为传递给下一代。

“人们确实模仿和学习行为,”她说。“人们说,如果这不是强奸的程度,那就不值得探索。但性骚扰的范围是如此广泛。没有人应在工作场所感到不适。”

餐饮文化变革倡导者杰米·Bucirde说:“每一个评论都很重要。”

她表示,语言“为工作场所设定了基调”。

前餐饮业工作人员杰米·Bucirde,如今是安全工作场所的倡导者,表示需要改变。

Grossi对Rizzoli所描述的事件无关,但她表示,他对她一直很友好,但她将高档厨房描述为“更衣室”,男厨师会“激励彼此”,性别歧视猖獗。

本周本传媒揭露,澳大利亚一位最著名的名厨Guy Grossi在2022年的一次行业活动中,因被指控抓住一名高级记者的胸部而公开道歉。

“那里的女性是第二公民。如果你不是意大利人,那就是第三公民,”理查德森说。“他们对我、对许多人造成了很多伤害。它们是有毒的,散播她们的毒性。她们告诉你[这是]你的问题,你是可以替代的。”

对女性员工的这种行为在内部通常被解释为“意大利文化的一部分”,Rizzoli说,在那里亲吻、接触和性暗示的评论被正常化。

其中一位厨师开始向她的私人Instagram账户发送“过多”的信息——而她并未回应。

Rizzoli表示,几乎全是男性的厨房内,厨师们经常对她的身体和外貌进行评论,如“你很性感”或“我喜欢你的走路方式”。

Grossi Florentino的二楼厨房位于走廊尽头,远离客人视线之外。

“存在一个很大的名厨文化,我们把这些人神化了。因此,我们确实需要人们来引领这些对话。”

在2022年的一个晚班中,Rizzoli独自在厨房时,他走近她,抓住她的脸并亲吻了她的嘴唇。

在大多数班次中,Rizzoli表示这位葡萄酒学家会触碰她的身体,把手放在她的后背、脸颊和头发上。

“起初,这是我被解释的,我感觉有点傻,”一位在Grossi Grill工作到2022年的女性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说,‘不,这不能算是文化’。这件事开始更加被认真对待。”

这一说法得到了另外两名女性的支持,她们因为仍在该行业工作而不愿透露姓名,表示这位葡萄酒学家“真的很喜欢接触”和“真的很意大利”。

最终,当Rizzoli引起了这位葡萄酒学家的注意时,其行为越过了底线,她表示,他“总是非常、非常亲密”。

“我听过很多次,”她说。“这就像一种座右铭。”

“然后他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把我拉向他。那面墙就在我身后,”她说。“这让我感到害怕。这太可怕了。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开了。”

在同事的鼓励下,她向管理层报告了这一事件,并于2022年3月与一位高级经理安排了一次会议。

会议持续了不到15分钟,没有记录下任何内容,Rizzoli说,快要哭了,她讲述了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次简短的会议,[他们]说‘哦,那不好。我们会跟他谈谈。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Grossi集团在Bourke街的餐厅。

两个之后,Rizzoli上班时那位葡萄酒学家在场,“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避免与她的眼神接触,她说。“我想,‘哦,他们一定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了’。”

Rizzoli没有收到有关她投诉状态的任何更新,她表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的工作职责被缩减到后面抛光物品。

“我擅长我的工作,但他们很快就把我放在了冷冻状态。”

她开始拨打请假电话,然后在2022年5月最终辞职,发出了那封充满赞美的电子邮件。

“在我发那封邮件的前一天,我整整哭了一天,发完邮件后也在哭。我只是悲伤和困惑,感到不知所措,感觉我被从我喜爱的、我擅长的地方逐出。”

Grossi Florentino的私人餐饮空间。

对此问题,Grossi的律师引用了Rizzoli的辞职电子邮件,表示其中包含“对她感受到的支持的最多赞美”,以削弱她的主张。

“在Rizzoli女士辞职后,Grossi Restaurants多次联系她,询问她的工作可能性,有时她会接受,”他们说。

律师们没有回应关于是否保留就业律师来处理Rizzoli的投诉,或该酒侍是否受到纪律处分的问题。

Rizzoli表示,她经历了一段时间自我责备的过程,但现在意识到公司的反应是不够的。

她发声是为了确保其他年轻女性不会有相同的经历。

“我真的不认为他以那种方式对待我是可以的。我担心他会像对待我那样对待其他人。我也认为,我因为提出这个问题而被本质上排斥出我工作的事实也并不公正。”

九名女性在此调查中表示,Grossi厨房内男性厨师的“调情”、“喜欢碰触”和“肌肤亲密”的行为常被作为意大利文化的表现而被常态化。

“我曾经打了一名厨师的脸,他抓了我不当,”另一名女性员工说。“这就像一个家庭聚会。”

Rizzoli说,利用文化作为保护伞是一种有效的关闭方式,但她回想起来才意识到这种事情是不可接受的。

其他女性对此表现出了相似的看法,她们对当时的待遇心存接受,但现在回头看却有不同的看法。

“文化背景再强也无所谓。日常生活中需要有一种专业性。这是完全没有发生的,”一位在该餐厅工作近十年的女性说。

男性厨师们也承认厨房文化存在问题,并引用了各种侵略性和欺凌的例子。

一位在Ombra和Grill工作过的男性前厨师表示,某一位前高级厨师因这类行为而声名显赫。

“我曾被骂,被称作‘他妈的肥猪’,还告诉我的妈妈去死,”他说。“这很有攻击性,彼时恶性且总是如此。对此没有人不知,显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火爆脾气。”

Grossi餐饮的品牌和故事核心是家庭经营。

许多前员工认为,这在Grossi餐厅中尤为明显,员工间的恋情普遍存在,尤其是高级男性与年轻女性之间。

家族成员也会与员工共进下班酒,多名前员工报告,出现了狂饮文化,小组间在Spleen、The European、Siglo、Angel Bar和偶尔的Crown Casino间穿梭。

“我们会熬夜,”理查德森说。“第二天再回来,再来一次。这是当时的状况。”

多名受访者表示,家族经营结构的非正式性使员工在投诉时感到不太舒服。

“没有真正的HR制度。这绝对还是家族企业,”另一位今年离开的女性说。

2023年本调查获得的电子邮件,由一名20多岁的女服务员发送,提出了对一名男性经理的欺凌投诉。

“我曾在工作场所遭受过语言侮辱和欺凌,我不想再被迫‘忍受’这些了。”

“我相信Grossi作为一家机构应该做得更好。[该经理]在顾客面前使我显得非常不快,让我在班上哭泣,让我对上班感到恐惧,这让我非常失望因为我很享受工作中其他方面。”

“我希望这会受到严格对待。你们有很多年轻女性在这家机构工作,她们的待遇可能让我非常担忧。”

之后,这位女服务员表示她继续被安排与同一名男性经理在一起上班。不久后,她也辞职了。

此调查还采访了那些在Grossi Group有不同经历的女性,她们描述在这些餐厅工作的情况为“惊人”和“赋权”。

一位女性表示,在意识到不当的内部关系后,她得到了Guy Grossi的支持,而他告诉她“你可以把我当作父亲般的存在”,“他对我真好。”

另一位在2016年工作于Grill和Ombra的女性表示,女性在高管职位上,这对文化产生了积极影响,家族企业的结构使员工得到更好的待遇。

“在餐饮行业,有时你就变成了一个数字,”她说。“他们带领人们一起走。”

起初,Rizzoli表示,她对Grossi Florentino的工作十分认真的,努力研究菜单、酒单和厨师的烹饪风格。

她参加了所有的培训课程,并致力于超越常规。

然而,她注意到男性员工的职业晋升速度远远快于她。

“当一名男士申请前厅工作的岗位时,第二班就能开始点菜,操作香槟车,谈论酒。”

“我在这个职位上干了一年半,仍然不被允许点菜。这不是我无法做到的问题。我只是没有得到机会。”

这一点得到了在过去十年中在Florentino工作的14名女性的支持,她们将其形容为“男性主导”,“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和“男孩俱乐部”,并提到了职业发展作为一个共同因素。

“我觉得在那栋建筑内从未听到过性别平等这几个字,”一名长期员工说。“没有人质疑它。”

Grossi Restaurants的律师没有回复关于性别歧视的问题,或提供有关工作群体数据的请求。

Rizzoli和Richardson如今都在不同的行业工作,并发声希望在墨尔本的餐饮行业创造积极的变化。

理查德森表示,Grossi Florentino的公众形象与现实不符。

“对员工没有关心,”理查德森说。“这完全是一个假象。”

Li Wei

Li Wei is a distinguished journalist with a rich history of covering significant events across the Asia-Pacific corridor. With a talent for narrative storytelling and a dedication to ethical journalism, Li has become a prominent figure in the media industry, known for his in-depth analysis and comprehensive reporting on a wide array of topics, from international politics to local community developments. His investigative work has earned him several accolades, and he continues to be a leading voice in championing press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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