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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国能与特朗普达成一项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我们就有可能避免一场重大对峙。然而,如果这不可行,中国就必须做好准备,迎接一场关税战、贸易战、科技战,或者不惜一切代价的冲突。
贸易战的跋涉已经开始显现出中国为此而做出的准备。上周发布的最新海关数据清晰显示,中国已提前安排出口,急于在特朗普兑现其征收关税威胁之前,将货物发出国门。
中国宣布在2024年取得了近1万亿美元的创纪录贸易顺差,这一数据只会在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引发愤怒,因为廉价的中国商品正在通过国家补贴迅速占领海外市场。数据显示,美国公司正在囤积中国产品,以预防新关税的征收,12月发往美国的出口达到近490亿美元,创下两年新高,这是彭博社的分析结果。
中国对越南的出口也达到了峰值,部分原因是许多公司转移制造业或将原本定向美国的产品重新出口经过越南。
在特朗普就职前夕,北京实施了一系列激进的贸易措施,标志着对拜登政府多年努力限制中国获得先进芯片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报复性升级。
即使在办公室的最后时刻,拜登也签署了一系列新的技术限制措施,旨在遏制中国在军事领域的发展。
对此,北京本月也采取了类似华盛顿的做法,将28家美国实体纳入其新的出口管制名单,以“保护国家安全”,禁止向包括波音国防、洛克希德·马丁和雷神公司在内的企业出售双用途技术。
此外,中国还对美国芯片制造商英伟达启动了反垄断调查,并在上个月禁止向美国出口用于半导体和国防技术的关键稀土矿物。
“这可以解读为北京在为即将到来的中美技术政策竞争谈判建立一些谈判筹码,”上海复旦大学国际关系教授赵明浩表示。
赵指出,中国内部对于特朗普的关税威胁是否旨在作为与北京谈判的杠杆,或是实现与中国经济脱钩的手段存在积极的争论,后者是新政府中的关键人物所期望的。
“没人能确定或者说清楚特朗普想要什么,以及他的经济和贸易政策团队想要什么,”他说。
专家们普遍认为,特朗普与习近平之间不太可能达成一项全面的“大交易”,这项交易涉及关税、制裁和出口黑名单,更不用说台湾等外交政策问题了。
与中国相关的安全担忧在华盛顿两党之间深深植根,而正是特朗普第一届政府开始了切断中国获得高科技芯片的努力。
“中方对于特朗普总统任期将标志两国关系改善并没有抱任何幻想,”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霍本杰明博士说。
“在贸易、芬太尼等问题上可能会有一些小的让步,但没有任何战略上的改变。”
相反,资本经济公司的首席亚洲经济学家马克·威廉姆斯表示,与特朗普1.0时期达成类似的贸易小协议更具可行性。
特朗普1.0交易的核心是中国同意购买额外2000亿美元的美国商品,以换取部分关税的取消。但中国的承诺从一开始就是不切实际的,并因新冠疫情受到阻碍,最终未能实现。
“第一阶段协议的失败将对任何谈判产生挥之不去的影响,”威廉姆斯在最近发给投资者的研究报告中评估道。
特朗普如何实施关税,将影响到北京的谈判立场,无论是采取渐进式的方式,还是直接对所有中国进口商品征收重税,“将中国置于困境中,根据朱锋,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可能导致我们无处可退。”
考虑到中国的经济表现疲软,国内面临的挑战——尤其是房地产市场持续崩溃,这也是任何交易谈判的一个关键因素。
去年当局宣布的一系列措施,包括1万亿美元的刺激计划,旨在增强信心,拉动中国消费者支出,但至今未能显著提振经济。
“我们可能会看到特朗普想要的与北京能够提供的之间存在不匹配,”赵说。
中国近期通过改善与澳大利亚、英国和部分欧洲国家的关系,及扩展对许多国家的签证免签政策等措施,都是为了弥补中美关系下滑的防范策略。
习近平在上周五与特朗普的电话中释放了两国领导人间“互利共赢”的外交口号,提高了对特朗普2.0的期望。这一信息将由中国副主席韩正带到华盛顿,参加特朗普的就职典礼。
特朗普同样表现出乐观的姿态,频频称赞习近平是“惊人的”,邀请他参加自己的就职仪式,甚至在12月公开称“中美两国可以共同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
这一夸张的言辞掩盖了一个普遍共识,即中美关系在特朗普2.0时代将继续被激烈的超级大国竞争和深深的怀疑所定义,国家安全依然是首要关注的问题。
北京也清醒地意识到,特朗普在其团队中安排了许多反华鹰派,包括国家安全顾问麦克·沃尔茨和其提名的国务卿马尔科·鲁比奥。
鲁比奥在上周的参议院确认听证会中明确指出,中国是美国历史上“最强大和最危险”的国家。
“对于中国来说,尽早直接与特朗普接触非常重要。我们不希望他的国家安全鹰派控制其对华政策,”吴如此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