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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对中国在南海活动提起的诉讼裁决具有重要意义——不仅因为涉及中国,还因为该裁决解决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的关键模糊性和不确定性。
裁决内容
中国和菲律宾均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缔约方。本案源于公约,因此审理该案的法庭无法解决所涉及的核心主权问题——即谁拥有哪个地物。
关键发现总结如下:
任何对资源的历史权利,在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的海洋区域不相容的情况下,都会被撤销。
在斯普拉特利群岛(Spratly Islands)中,争议的潮上地物单独或共同都无法生成扩展的海洋权利(超出12海里的领海)。
中国通过干扰菲律宾的捕鱼和石油勘探活动、建设人工岛屿,以及未能防止中国渔民在菲律宾的专属经济区内捕鱼,违反了菲律宾在其专属经济区中的主权权利。
中国通过最近在南海的七个地物上进行大规模的土地填海和人工岛屿建设,对珊瑚礁环境造成严重伤害,违反了其保护和保存脆弱生态系统及濒危、受到威胁物种栖息地的义务。
自仲裁程序开始以来,中国加剧了争端,特别是通过大规模的填海和人工岛屿建设活动,这些活动对海洋环境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强化海洋法治
通过解决海洋法中的关键“未完成事务”,尤其是对明显受历史启发的单方面海洋空间声索的挑战,以及阐明岛屿特征的法律地位及其产生广泛海洋主张的能力,本裁决对海洋法的发展及国际法整体来说极为重要。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是一项非凡的条约。几乎所有国家都遵守该公约。虽然未加入公约的美国,仍然根据该公约的条款开展其海洋主张和政策。
该公约的一个重要成就是就海洋主张的整体空间框架达成一致。这包括以12海里为界的领海和至200海里限制的专属经济区(EEZ)。这些对离岸海洋的主张扩展与该区域内其他国家的权利达成了平衡,例如,确保航行自由。
对这一规则的例外情况威胁着这一结构。一些国家虽然签署了公约条款,但仍试图维持更大范围的单方面声索,通常以模糊的历史理由为辩解。
这一裁决可以说填补了法律的漏洞,抑制了一些国家对特例的诱惑。
这是否重要?
该裁决无疑对菲律宾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然而,它是不可执行的。中国从一开始就拒绝承认法庭的管辖权。
中国对裁决的反应迅速且坚决。外交部声明称,该裁决“无效,且没有约束力”。
尽管如此,法庭确实评估了其是否有权审理此案。总体而言,它认为在海洋法相关问题上具有管辖权。在法庭看来,该裁决对中国这个《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缔约方而言是具有法律约束力的。
中国很可能会无视这一裁决,至少在短期内如此。对这一裁决的强烈反对可能还会导致局势升级——例如,在新地点加强填岛运动,并在九段线内增加执法行动。这可能导致与其他南海国家发生越来越多的冲突,并具有明显的区域紧张局势上升。
然而,该裁决的长期价值可能是深远的。它从根本上破坏了中国在南海立场的关键方面。这无疑会影响中国与邻国之间未来的互动。
好消息是,中国已表示将寻求在国际法框架内“维护南海的和平与稳定”。
这表明,中国不太可能破坏通过每年5万亿美元贸易流动的航行自由。这其中包括全球三分之一的石油贸易、超过一半的液化天然气出口以及超过一半澳大利亚国际贸易的价值。
超越南海的影响
该裁决有潜力远远超出南海,对国际海洋地图进行变革。
这表明历史声索无法轻易维持。这削弱了一些国家的单方面声索——例如,加拿大对其北极群岛的历史声索。
尽管该裁决在技术上仅对中国和菲律宾具有约束力,但作为国际司法机构的权威性和一致性裁决,它具有相当大的法律分量。
由于对某些岛屿特征能够生成哪些海洋区域的不确定性,许多国家已提出从小岛屿延伸出的海洋主张。这些主张现在面临风险。
例如,美国对几个偏远的太平洋岛屿领土作出的200海里专属经济区的声索,似乎与该法庭认为不能生成扩展海洋主张的南海特征非常相似。美国对这一裁决表示欢迎,但值得关注的是,美国和其他国家是否会因此调整其实际做法。